【医生来做客】洗涤肠道菌群移植技术的临床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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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我院消化内科蔡先彬医生上线汕头电台《医生来做客》节目，与听众们分享洗涤肠道菌群移植技术治疗相关知识。
职务：硕士生导师，医学博士
简历：2014年日本兵库医科大学访问学者，2017年日本兵库医科大学取得博士学位。主持及参与国家及省市级课题6项，在国内外杂志上发表论文10余篇。获得广东省科技进步奖三等奖1项目，汕头市科技进步奖一等奖2项。从事消化内科临床工作10余年，擅长胃肠、 肝胆及胰腺疾病的诊疗及粪菌移植，具有丰富的临床经验。
病从口入，把好口这关可以减少很多身体健康问题。不少疾病的发生、发展与肠道菌群的紊乱存在密切的相关性。在临床实践中，医生通过调整肠道微生态来治疗和辅助治疗与肠道菌群紊乱相关的慢性疾病，为患者提供更多的治疗选择。
本次我们将详细为大家分享何为肠道菌群相关性疾病、当前我院已开展的洗涤肠道菌群移植技术治疗的病种及效果，以期提高对肠道菌群的重视，加深其认识。
肠道菌群如何影响人类健康
人体胃肠道包含大量复杂的微生物种群，称为肠道菌群。肠道菌群的个体遗传差异性很大，宿主基因变异可能影响肠道菌群的种类及数量，同时人体所处周围环境、饮食及药物也会影响到肠道菌群的群落特征。
肠道内的细菌大致分为三类：
有益菌（也称益生菌）。主要是各种双歧杆菌、 乳酸杆菌等，是人体健康不可缺少的要素。
有害菌。代表菌群：金黄色葡萄球菌、溶血性链球菌。其数量一旦失控就会引发多种疾病，产生致癌物等有害物质，或者影响免疫系统的功能。
中性菌。如：大肠杆菌、肠球菌等。只要数量控制在适当范围，且在肠道内活动，对人体无害。益生菌数量正常的情况下，其对人体并不致病；当益生菌数量减少时，有害菌会攻击肠道，肠壁通透性增加，中性菌就会随着有害菌进入血液，攻击人体器官。人类肠道内居住数百上千种细菌，并与人体保持着共生平衡的关系，该平衡一旦打破即可能导致相关疾病的发生。
肠道菌群的代谢产物也会对人体健康产生重要影响。肠道菌群主要通过糖分解或蛋白水解参与食物消化代谢。在过去二十年中获得的研究结果发现，肠道菌群异常时，会导致各种常见的慢性疾病。
肠道菌群变化及其代谢产物在各种疾病发生起到重要的作用。目前菌群移植的作用机制有几方面：一是营养刺激；二是肠道粘膜的保护；三是免疫调节，免疫调节是菌群移植作用机制的核心重点；四是参与机体代谢，这方面和内分泌系统的相关性就非常明确。
肠道菌群相关性疾病：与肠道菌群发病有密切关系的疾病，非万能，非包治百病。所以肠道菌群的干预，特别是洗涤肠菌移植，必须在有资质的三甲综合医院、有经验的专科医生指导下进行治疗。
什么是洗涤菌群移植？有何作用？其适应症？
洗涤肠道菌群移植（Washed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WMT）是指将健康人粪便中菌群洗涤分离后移植到患者肠道内，重建正常肠道菌群，达到治疗肠内外疾病的目的。东晋时期，1700年前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一书中曾记载使用黄龙汤（粪汁）治疗食物中毒及感染性肠炎。1958年，作为洗涤肠菌移植可查的现代首例，美国外科医生Ben Eiseman通过粪水灌肠，成功治愈了3名严重难辨梭状芽孢感染的危重患者。
洗涤菌群移植可以治疗何种疾病？
❖消化系统疾病：艰难梭菌感染（伪膜性肠炎）、肠易激惹综合征、慢性腹泻、炎症性肠病（激素依赖，失效）、慢性便秘、肝性脑病
❖神经系统疾病：自闭症、帕金森；
❖代谢性疾病：脂肪肝、糖尿病、衰老
❖过敏性疾病：特应性皮炎、食物过敏
洗涤菌群移植的流程
供者选择：年轻、身心健康者。需要进行心理测试、身体检查，无肠道症状，家族背景健康者，才能进入供体库。
粪菌液制备及选择：粪便经过稀释、混匀、过滤、提纯等手段进行处理。临床实践中，可以使用新鲜菌液移植，也可以冰冻菌液；接受了多供体粪便的患者，肠道微生物的多样性比单一供体更丰富，可能获得更好的疗效。
移植途径选择：常见移植途径包括结肠镜、胃镜、鼻胃管、灌肠等。主要根据患者的意愿、自身情况承受能力、病情特点及医师的临床经验来决定个体化移植途径。
洗涤肠菌移植后需要注意什么？
❖通过结肠镜途径进行洗涤肠菌移植后，病人需要卧床休息2小时，尽量避免下床活动。
❖通过保留灌肠进行洗涤肠菌移植，建议最好在饭后3小时施行。灌肠后尽量避免2小时内解便。注意休息，避免下床活动。可以适当变换体位，如采用膝胸位-右侧卧位-左侧卧位-仰卧位各30分钟交替。
❖术后建议进食米汤、稀饭、馒头等半流质饮食，根据病情逐渐开放饮食。
❖术后要定期进行随访，若出现腹泻、呕吐等不适请及时就诊
不良反应：洗涤肠菌移植安全性较好，轻度不良反应包括腹部不适、腹胀、腹泻、便秘、呕吐、短期热。
相关临床案例
肠易激惹综合征
一位青年男性，反复腹痛、腹胀1年，同时伴有大便稀、溏，次数多达2-3次，并有排便不净感。严重影响生活、工作，甚至社交活动都尽可能少参与。常因为腹痛、排便问题不敢出门。经过多处求医，用药治疗，效果反复。在我院洗涤肠菌移植门诊确诊为难治性的肠易激惹综合征。经过与其本人沟通后同意行洗涤肠菌移植。在一周内腹痛及大便得到改善，后续门诊随诊，能够控制症状，减少发作次数及程度。
艰难梭菌感染
一位老年女性，糖尿病多年，伴有糖尿病足，因为足部坏死感染转到骨科手术截肢体。但是机体状况较差，出现反复腹泻、发热、脱水、休克，转到ICU治疗。积极稳定生命征后，仍有腹泻、发热。此时出现肠道菌群失调，与抗生素使用密切相关，并查找到艰难梭菌感染证据。经过医生讨论协商，决定启用洗涤肠菌移植，并停用抗生素，最终无再腹泻、发热，好转出院。
肝性脑病
一位中老年男性，因为黄疸、腹胀来住院。入院后检查发现血胆红素升高、低白蛋白、腹水和肝硬化。考虑晚期肝硬化，失代偿期。治疗团队启用护肝、利尿、补充白蛋白的肝硬化治疗方案，腹水得到缓解。但症状反复，常规治疗方案效果较差，治疗团队讨论后，考虑肝性脑病与肠道菌群关系密切，国内有类似治疗病例，于是进行了洗涤肠菌移植。此后，患者肝性脑病发作次数明显减轻和减少。在加强肝硬化的其他方案（调整营养、护肝）进行处理后，患者胃纳、体重，黄疸，白蛋白较前有明显改善。恢复患者的日常生活自理能力
营养不良合并糖尿病
一位青年女性，得了多年的1型糖尿病，长期使用胰岛素治疗。但是因反反复复呕吐，不能进食在内分泌科住院，治疗了3个月未有进展，体重严重下降，25kg。家属非常担心。当时考虑常规的针对该患者呕吐治疗效果不好，且患者呈抑郁状态，治疗团队仔细问诊其大便比较少、多日才排一次，肠道功能较差。治疗团队与家属商量后，考虑使用肠道菌群治疗加肠内营养的方案。经患者家属同意，患者接受了一次洗涤肠菌移植。一周后患者呕吐减少，慢慢能够进食少许流质食物，顺利出院。3周后患者家属告知目前无再呕吐，饮食正常、大便正常，血糖控制良好。这让治疗团队感到十分欣慰。
未来发展
自闭症方向：在2017年国外就有研究显示，洗涤肠菌移植可改善自闭症患者的行为表现、肠道症状，恢复肠道菌群平衡。后续有较多的临床研究显示WMT对自闭症明显改善。上海同济十院数据显示肠道菌群移植可以是60%以上患儿得到改善。治疗团队也作为新技术立项，开展洗涤肠菌移植，为患者提供有效的治疗方法。
特应性皮炎（特殊的湿疹）方向：有研究表明湿疹与肠道菌群失衡存在着密切的联系，患者双歧杆菌、乳杆菌的明显下降，和 B/E值的偏移，同时体内的免疫功能出现紊乱，Th1/Th2 表达的失衡，炎症因子释放的增加。所以肠道菌群的失衡可能是导致湿疹发生的一个因素。有多个中心使用洗涤肠菌移植治疗肠道症状合并特异性皮炎患者，能够获得较好的缓解。所以，下一步治疗团队与皮肤科合作开展肠菌移植治疗特应性皮炎。
洗涤肠菌移植是重建肠道菌群的核心手段。目前行业已经逐步规范、做到标准化操作及治疗流程，提高其疗效及安全性。是否进行粪菌移植，需要到有资质医疗机构和医生共同决定。必须在有资质的三甲综合医院、有经验的专科医生指导下进行治疗。
蔡先彬
职称：消化内科副主任医师职务：硕士生导师，医学博士
简历：2014年日本兵库医科大学访问学者，2017年日本兵库医科大学取得博士学位。主持及参与国家及省市级课题6项，在国内外杂志上发表论文10余篇。获得广东省科技进步奖三等奖1项目，汕头市科技进步奖一等奖2项。从事消化内科临床工作10余年，擅长胃肠、 肝胆及胰腺疾病的诊疗及粪菌移植，具有丰富的临床经验。
病从口入，把好口这关可以减少很多身体健康问题。不少疾病的发生、发展与肠道菌群的紊乱存在密切的相关性。在临床实践中，医生通过调整肠道微生态来治疗和辅助治疗与肠道菌群紊乱相关的慢性疾病，为患者提供更多的治疗选择。
本次我们将详细为大家分享何为肠道菌群相关性疾病、当前我院已开展的洗涤肠道菌群移植技术治疗的病种及效果，以期提高对肠道菌群的重视，加深其认识。
肠道菌群如何影响人类健康
人体胃肠道包含大量复杂的微生物种群，称为肠道菌群。肠道菌群的个体遗传差异性很大，宿主基因变异可能影响肠道菌群的种类及数量，同时人体所处周围环境、饮食及药物也会影响到肠道菌群的群落特征。
肠道内的细菌大致分为三类：
有益菌（也称益生菌）。主要是各种双歧杆菌、 乳酸杆菌等，是人体健康不可缺少的要素。
有害菌。代表菌群：金黄色葡萄球菌、溶血性链球菌。其数量一旦失控就会引发多种疾病，产生致癌物等有害物质，或者影响免疫系统的功能。
中性菌。如：大肠杆菌、肠球菌等。只要数量控制在适当范围，且在肠道内活动，对人体无害。益生菌数量正常的情况下，其对人体并不致病；当益生菌数量减少时，有害菌会攻击肠道，肠壁通透性增加，中性菌就会随着有害菌进入血液，攻击人体器官。人类肠道内居住数百上千种细菌，并与人体保持着共生平衡的关系，该平衡一旦打破即可能导致相关疾病的发生。
肠道菌群的代谢产物也会对人体健康产生重要影响。肠道菌群主要通过糖分解或蛋白水解参与食物消化代谢。在过去二十年中获得的研究结果发现，肠道菌群异常时，会导致各种常见的慢性疾病。
肠道菌群变化及其代谢产物在各种疾病发生起到重要的作用。目前菌群移植的作用机制有几方面：一是营养刺激；二是肠道粘膜的保护；三是免疫调节，免疫调节是菌群移植作用机制的核心重点；四是参与机体代谢，这方面和内分泌系统的相关性就非常明确。
肠道菌群相关性疾病：与肠道菌群发病有密切关系的疾病，非万能，非包治百病。所以肠道菌群的干预，特别是洗涤肠菌移植，必须在有资质的三甲综合医院、有经验的专科医生指导下进行治疗。
什么是洗涤菌群移植？有何作用？其适应症？
洗涤肠道菌群移植（Washed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WMT）是指将健康人粪便中菌群洗涤分离后移植到患者肠道内，重建正常肠道菌群，达到治疗肠内外疾病的目的。东晋时期，1700年前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一书中曾记载使用黄龙汤（粪汁）治疗食物中毒及感染性肠炎。1958年，作为洗涤肠菌移植可查的现代首例，美国外科医生Ben Eiseman通过粪水灌肠，成功治愈了3名严重难辨梭状芽孢感染的危重患者。
洗涤菌群移植可以治疗何种疾病？
❖消化系统疾病：艰难梭菌感染（伪膜性肠炎）、肠易激惹综合征、慢性腹泻、炎症性肠病（激素依赖，失效）、慢性便秘、肝性脑病
❖神经系统疾病：自闭症、帕金森；
❖代谢性疾病：脂肪肝、糖尿病、衰老
❖过敏性疾病：特应性皮炎、食物过敏
洗涤菌群移植的流程
供者选择：年轻、身心健康者。需要进行心理测试、身体检查，无肠道症状，家族背景健康者，才能进入供体库。
粪菌液制备及选择：粪便经过稀释、混匀、过滤、提纯等手段进行处理。临床实践中，可以使用新鲜菌液移植，也可以冰冻菌液；接受了多供体粪便的患者，肠道微生物的多样性比单一供体更丰富，可能获得更好的疗效。
移植途径选择：常见移植途径包括结肠镜、胃镜、鼻胃管、灌肠等。主要根据患者的意愿、自身情况承受能力、病情特点及医师的临床经验来决定个体化移植途径。
洗涤肠菌移植后需要注意什么？
❖通过结肠镜途径进行洗涤肠菌移植后，病人需要卧床休息2小时，尽量避免下床活动。
❖通过保留灌肠进行洗涤肠菌移植，建议最好在饭后3小时施行。灌肠后尽量避免2小时内解便。注意休息，避免下床活动。可以适当变换体位，如采用膝胸位-右侧卧位-左侧卧位-仰卧位各30分钟交替。
❖术后建议进食米汤、稀饭、馒头等半流质饮食，根据病情逐渐开放饮食。
❖术后要定期进行随访，若出现腹泻、呕吐等不适请及时就诊
不良反应：洗涤肠菌移植安全性较好，轻度不良反应包括腹部不适、腹胀、腹泻、便秘、呕吐、短期热。
相关临床案例
肠易激惹综合征
一位青年男性，反复腹痛、腹胀1年，同时伴有大便稀、溏，次数多达2-3次，并有排便不净感。严重影响生活、工作，甚至社交活动都尽可能少参与。常因为腹痛、排便问题不敢出门。经过多处求医，用药治疗，效果反复。在我院洗涤肠菌移植门诊确诊为难治性的肠易激惹综合征。经过与其本人沟通后同意行洗涤肠菌移植。在一周内腹痛及大便得到改善，后续门诊随诊，能够控制症状，减少发作次数及程度。
艰难梭菌感染
一位老年女性，糖尿病多年，伴有糖尿病足，因为足部坏死感染转到骨科手术截肢体。但是机体状况较差，出现反复腹泻、发热、脱水、休克，转到ICU治疗。积极稳定生命征后，仍有腹泻、发热。此时出现肠道菌群失调，与抗生素使用密切相关，并查找到艰难梭菌感染证据。经过医生讨论协商，决定启用洗涤肠菌移植，并停用抗生素，最终无再腹泻、发热，好转出院。
肝性脑病
一位中老年男性，因为黄疸、腹胀来住院。入院后检查发现血胆红素升高、低白蛋白、腹水和肝硬化。考虑晚期肝硬化，失代偿期。治疗团队启用护肝、利尿、补充白蛋白的肝硬化治疗方案，腹水得到缓解。但症状反复，常规治疗方案效果较差，治疗团队讨论后，考虑肝性脑病与肠道菌群关系密切，国内有类似治疗病例，于是进行了洗涤肠菌移植。此后，患者肝性脑病发作次数明显减轻和减少。在加强肝硬化的其他方案（调整营养、护肝）进行处理后，患者胃纳、体重，黄疸，白蛋白较前有明显改善。恢复患者的日常生活自理能力
营养不良合并糖尿病
一位青年女性，得了多年的1型糖尿病，长期使用胰岛素治疗。但是因反反复复呕吐，不能进食在内分泌科住院，治疗了3个月未有进展，体重严重下降，25kg。家属非常担心。当时考虑常规的针对该患者呕吐治疗效果不好，且患者呈抑郁状态，治疗团队仔细问诊其大便比较少、多日才排一次，肠道功能较差。治疗团队与家属商量后，考虑使用肠道菌群治疗加肠内营养的方案。经患者家属同意，患者接受了一次洗涤肠菌移植。一周后患者呕吐减少，慢慢能够进食少许流质食物，顺利出院。3周后患者家属告知目前无再呕吐，饮食正常、大便正常，血糖控制良好。这让治疗团队感到十分欣慰。
未来发展
自闭症方向：在2017年国外就有研究显示，洗涤肠菌移植可改善自闭症患者的行为表现、肠道症状，恢复肠道菌群平衡。后续有较多的临床研究显示WMT对自闭症明显改善。上海同济十院数据显示肠道菌群移植可以是60%以上患儿得到改善。治疗团队也作为新技术立项，开展洗涤肠菌移植，为患者提供有效的治疗方法。
特应性皮炎（特殊的湿疹）方向：有研究表明湿疹与肠道菌群失衡存在着密切的联系，患者双歧杆菌、乳杆菌的明显下降，和 B/E值的偏移，同时体内的免疫功能出现紊乱，Th1/Th2 表达的失衡，炎症因子释放的增加。所以肠道菌群的失衡可能是导致湿疹发生的一个因素。有多个中心使用洗涤肠菌移植治疗肠道症状合并特异性皮炎患者，能够获得较好的缓解。所以，下一步治疗团队与皮肤科合作开展肠菌移植治疗特应性皮炎。
洗涤肠菌移植是重建肠道菌群的核心手段。目前行业已经逐步规范、做到标准化操作及治疗流程，提高其疗效及安全性。是否进行粪菌移植，需要到有资质医疗机构和医生共同决定。必须在有资质的三甲综合医院、有经验的专科医生指导下进行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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